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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媽媽的秘密— 愛的形狀(下)

為生命負責


Joe後來開始建立起自己的事業,成為了專業的化妝師。另一邊廂,她與當時伴侶的關係也逐漸轉好。正當事業與愛情兩得意之時,她再次懷孕,然而這一次她沒有絲毫猶豫,她決定生下孩子。


「我有了自己的事業,也有自己的公司。我想將小孩帶到這個世界,也想對自己的身體負責任。」同時她希望藉着小生命的誕生,成為他們兩人工作的推動力,也為了向母親證明自己跟她是不一樣的。因此懷孕不久後,他倆便正式簽紙成婚,開始建立屬於自己的幸福家庭。


然而,幸福的來臨卻如同濁流捲來亂石。經歷過一段短暫而美好的小日子後,接踵而來的卻是產後抑鬱、肥胖、自我價值觀低落以及婚姻的考驗,「當時我嘗試在媽媽群組中活躍起來,積極參與『媽媽聚會』,學習如何育兒,但當時丈夫竟反過來責備我,為何不多抽時間陪伴他,甚或跟他去吃喝玩樂。婚後我自覺彼此的價值觀越來越遠,我們也開始漸行漸遠。」


「我不想三歲的兒子成長於單身家庭,所以我比以前更容忍丈夫的不理解和過失,直到我發現他出軌。」那刻Joe不想再為別人而啞忍,她想為自己討回公道和尊嚴,在經歷反反覆覆的爭辯後,他們宣告離婚。


重新定義生命的磨練 


婚姻上的挫折,彷彿再次應驗母親當年的預言。後悔誕下大兒子嗎?後悔過這段婚姻嗎?或許當刻她曾有過類似的想法,但不久她便打消了這些念頭。「當時我身邊有很多聲音,他們都認為如果我沒有遇上他,沒有跟他生小孩,我的人生會變得更好。但我每一次都會跟他們說:就算再給我機會去選擇,我還是會選擇同樣的道路。因為這段經歷是屬於我自己的,它是獨一無二的。每個人都有自己必須要面對與走過的路。如果沒有那時候的我,那現在的我又怎麼會存在呢?所以,我不會去抱怨過去的事情有多糟糕。」那一刻起,她決定往後的生活和人生選擇都要變得更自主,經歷過前與前夫的婚姻,她決定不會扭曲自己的性格去遷就另一半。


二次婚姻


離婚以後的一段小日子,Joe都維持單身,她一直埋首工作賺錢、養活兒子,但Joe不會再像年輕時那樣自我懷疑,她唯一關心的只有兒子的快樂。她一直咬緊牙關踏實地活着,獨自為兒子努力創造完整的童年,直至她遇上現任的丈夫。


「他是我小時候的舊情人,我們重逢後便舊情復燃,之後我們拍拖多年,才正式步入另一階段。」Joe坦言,有時現任的丈夫比她更愛自己的兒子,那時候她才明白什麼叫作「愛屋及烏」。正因為他的愛,讓她更清楚自己的心意。


2022年,她與現任丈夫在婚後迎來新生命。過去兩次終止懷孕,以及獨力養育大兒子的經歷,讓Joe對這一次的懷孕有了更深刻的體會。


Joe的母親當年成為年輕母親,再經歷離婚、負擔起整個家庭,因壓力而造成的親子張力,也讓Joe非常有意識地察覺自己的經歷,可能會對親子及家庭關係造成影響。她很清楚知道孩子需要大量的關愛與陪伴下方可健康成長。有了自己的小孩以後,她決心以不一樣的方式去跟兒子相處,陪伴他成長。  


生兒育女不是在上一代的重影下繪出一樣的圖案,而是在其之上繪畫出不一樣的故事。「若然兒子喜歡上男孩,那只要跟我分享就好了。我會跟他說,我不會不喜歡你,你也不用害怕分享……我不會想讓我的兒子,活成我想他成為的模樣。我想他任意發揮自己的生命,而我就在這裡守候着。」 


兩段婚姻、兩次墮胎、兩個孩子


兩代看似一樣的人生路徑,但在不同的抉擇下,展現了不一樣的色彩。

我希望跟我的母親說:「如果當年我18歲選擇生下孩子,可能會如她所說擔心那樣,但也可能不一樣。根本沒有人可以肯定事情的發展與結局。我們好像有非常相似的軌跡,但終歸我們二人的人生也是獨立的。不同的經歷造就了今天的我,我的生命歷程是獨一無二的。 」


回望過去, Joe表示,因為自己相信因果,所以都曾經後悔作出終止懷孕的決定 。然而,回到關於生育權,Joe認為不應該只著眼於「應否墜胎」的爭論,而是再走前一步:「做好避孕,預防意外懷孕」。年輕意外懷孕,沒有充份條件給予孩子安全的成長環境,不論作出任何的選擇,其實都是對生命(母親及孩子)帶來不同的人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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